[长房湘江府]大师长谈张丹 江边长大的人会找到时间隐藏的彩蛋

《大师长谈》第③期

 文/张丹 资深媒体人

有江的城市,适合横屏观看。从沿江风光带分花拂叶而来的风,吹过跳国标的舞团和低头拉二胡的老人,带着水面微湿的气息,向路口的另一头灌入,扬起行人的衣角,每一帧,都是分镜播放。夏天有时会迎来汛期,滂沱的江水没过树顶,冬天把快冻结的光揉碎洒向水面,欲滴的新叶在春天冒尖,到秋天繁星落河时又泛起波纹。

我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这样的城市。外出求学以前,我在湘潭生活了18年。这是一座用湘江来划分声部的城市,发生的很多故事,都与江有关。湘潭人习惯把湘江叫做河,大概是因为江的两岸通常负责展示风景,而沿河大道是用来哺育生活。入夜之后的河边最热闹,糖油粑粑、烤串、炸藕圆子、春卷、醉酒鸡、铁板烧,红色帐篷在一桥下一字排开,一条街的宵夜生意从此诞生。尤其有名的是烧烤店,店家连正经名字都懒得取,烟熏火燎的摊子,全都以上海滩X号命名,5号6号7号,类似大毛二毛三毛——并非湘潭人那时就懂土潮,事实上,这里确曾是水上货物的集散地,因为水运发达,四方商贾云集,盛极几朝,被誉为“小上海滩”。那时候读高中,学校离江边不远。往南不紧不慢走20分钟,穿过建设北路和雨湖公园,就能到沿江路。夏天夜晚,食客密集,折叠桌椅挤满老街,人声鼎沸中已想不起同去的人聊过的事,只记得明月朗朗,烟火蒙蒙,江畔迟迟不肯入睡。

这种嘈杂热闹,也会出现在涨水的时候。因为地势的关系,洪水曾是这里一年一度的访客。见惯风浪的湘潭人很少手足无措,倒会兴致勃勃相邀邻里去看水。有一年,河里漂来的船已经漫过马路牙子,人们一边围观江水倒灌,一边啧啧惊叹,好像在看一出5D版的白娘子水漫金山。等到洪峰过境,家里被淹的居民会借着洪水未完全退去赶回家清理,这叫“洗大水”——这时地上的淤泥比较容易清除,还可以就着洪水把墙壁、大件家具都洗一洗,从容得很。后来,河堤一再加高,江边也不常涨水,沿江而起的造城运动风风火火展开,不断生长的高楼、风光带、跨江大桥、环线和房价,让人们比任何时候都更相信,城建改变命运。拆迁成就了一大批人生赢家。以至于湘潭人说起“九华”、“窑湾”,羡慕的语气如同广州人说起“猎德”和“杨箕”。哪家拆出了十几套房,谁又在盘龙山庄一夜挥金如土的传奇故事,和夜宵一条街的小龙虾铁板烧一起,填满人们的肠胃和饭后的谈资。

几年后我因为求学和工作辗转别的城市,见过发生在江边的,比这更宏大的造城故事。2004年,杭州清泰门外,钱塘江北岸郊区,除了孤零零充满未来感的大剧院,四周无比荒凉。这片原本用来煮海盐,被钱江怒涛拍打了千百年的滩涂上,后来崛起一座新城,黯淡了几个世纪以来西湖时代的荣光。2009年,广州为了一座塔向全球征名,历尽波折后在全民吐槽中将其定名“广州塔”,那时还没什么人在意江对岸的那块土地,更没人相信只需要几年,那里的房价就会坐上火箭,直奔23万/平的最高点。两个故事,一个叫钱江新城,另一个叫珠江新城。

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另一座以湘江问西东的城市。有时在桥心俯瞰两岸,魔幻的赛博朋克与如豆的灯火交织,老去的街区和年轻的CBD辉映,那是属于江心洲视角的惊鸿一瞥。突然就明白了“星垂平野阔,月涌大江流”。也会感叹“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”。最后在一句 “君住长江头,我住长江尾”里继续生活。仿佛一个隐藏已久的彩蛋。多少伟大曾在江边发生,于升斗小民未必重要,但一生中有多少时光在江边度过,却足够他们另存为一个永久文件,命名为“归处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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